第16章(2 / 2)
小声道:“快下去,一会让别人看见了。”
他清浅的笑意依旧放纵不羁,宋疏遥只觉心中开出了一朵花来,如清风拂过,不可名状地痒。
“是,”宋疏遥低下头,“多谢提醒。”
谢字卿整了整官袍,说道:“你道谢不是都要送东西吗,这次打算送什么?”
宋疏遥看了看谢字卿的腰间,蹀躞带上除了银鱼袋这等必要之物没有任何装饰,便问他:“你喜欢香囊吗?”
权贵子弟都爱香囊,她认识一位朋友,就对香料的喜爱到了痴迷的程度,恨不得同时系上十个香囊。
谢字卿摇头:“我常要办案,身上不能有香气,既会暴露身份,又影响我对尸体的判断。”
宋疏遥心想:正好我也不会做。
她思索片刻取下腰间的一块蝴蝶玉佩递给谢字卿:“这个你拿着玩吧,以后若是有机会,我再送你一块好玉。”
谢字卿本想逗逗她,没想到她真的递过来个东西来,拿在手上端详一下,是块温润剔透的美玉,蝶翅翩跹,栩栩如生,散发出似有若无的梅花香气。
他没说要,也没说不要,没头没尾地问了句:“腊月二十三,你真不去宫宴吗?”
宋疏遥问道:“你想我去啊?”
谢字卿冷冷笑道:“随便一问。”
“不去,”宋疏遥系了系斗篷,也学着他冷笑了一声,“嗤,走了。”
眼见走出谢字卿目之所及的范围了,又想起什么似的,转身趴在书架边问道:“你收到我给你写的信了吗?”
谢字卿垂眸,淡声道:“嗯。”
这倒是出乎宋疏遥的意料,可随即一想,他收到了不回信还不如没收到,更是伤人了,本想问问他为什么不回信,可凭借宋疏遥对他的了解,他必定会不咸不淡回一句“麻烦,不想回”之类的话语,宋疏遥已经听腻了。
她皱了下鼻子,哼了一声:“你等着!我明天再来找你玩!”
那一夜,宋疏遥失眠了。
心跳得极快,脸也极烫,好像发了烧。
她总在书中描写这种感受,却还是第一次亲身体验,她心如明镜,这是春心萌动,心神荡漾,
虽然她时常心动,但这次不同。
她赶紧记录下这奇妙的感觉,又洋洋洒洒写了十几页文章,入睡时又是三更天以后了。
她睡得晚,起得却不晚,洗漱完毕还跟母亲林韵一起用了早膳。
林韵见她红光满面,笑问她道:“这么高兴,是要去找谢家那位郎君?”
宋疏遥心虚地狂吃眼前那道樱桃酥烙:“我确实是要出门,我……”
林韵自从生了下她,身体一直没有恢复如初,这些年腰酸背痛,阴天下雨就骨缝里疼,因此宋疏遥最怕林韵对她失望。
她时而觉得自己为了写书看看美人,没偷没抢没有谋逆,算不得大逆不道,可时而听到那些传言,又觉得对不起家人,尤其是对不起母亲。
她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,却听林韵笑道:“没什么,你父亲都跟我说了,爱美之心人皆有之,母亲不觉得有什么不好,你做的事不伤害他人,那便只与你自己有关,不需要旁人的允准。”
宋疏遥听到自己心中咯噔一声。
林韵继续道:“大渊朝自诩民风开化,可我只听过女子的闲言碎语,从未有哪个男子因为多看几眼美色而被人诟病,若有个男子从一而终,只是平时爱看看美人,那这男子怕不是要被世人夸到天上去。”
她拍了拍宋疏遥的手臂:“遥儿,别怕那些流言蜚语,不过都是些无耻小人的谤讥,给女子套上的枷锁罢了。”
“母亲,可是您……”
“我更不会往心里去,”林韵说道,“我有诰命加身,封号庄国夫人,若连这点胸襟都没有,便愧于做天下女子的表率,更愧对我十月怀胎,来之不易的女儿。”
宋疏遥红着眼眶抱住林韵,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力量:“母亲,我再也不害怕了,我还要快点长大,保护您,保护父亲,保护兄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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