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天阴雨冷,寒风如刀。 &esp;&esp;三更两鼓的时候,季清菱再一次猛然惊醒,只觉得肚腹又重又坠,难受得不行。 &esp;&esp;她微微偏转过头,见得身边的人呼吸平稳,眉目舒展,显然睡得正香,索性自己撑着床,也不敢出声,小心翼翼地待要坐起来,却听得有人轻声唤道:“清菱?” &esp;&esp;原是顾延章也跟着醒来了。 &esp;&es"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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番外 怀胎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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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天阴雨冷,寒风如刀。

&esp;&esp;三更两鼓的时候,季清菱再一次猛然惊醒,只觉得肚腹又重又坠,难受得不行。

&esp;&esp;她微微偏转过头,见得身边的人呼吸平稳,眉目舒展,显然睡得正香,索性自己撑着床,也不敢出声,小心翼翼地待要坐起来,却听得有人轻声唤道:“清菱?”

&esp;&esp;原是顾延章也跟着醒来了。

&esp;&esp;他动作极快,一手扶着季清菱的手臂,一手托着她的腰,柔声问道:“是不是要去里间?”

&esp;&esp;听得他这一声问,不知为何,季清菱心中竟是觉得十分委屈,然则也知道自己乃是迁怒,便道:“你且睡,把秋露她们叫进来便是。”

&esp;&esp;顾延章没有理会,只道:“轻得些,别碰了脚。”

&esp;&esp;就这般扶着人进了里头。

&esp;&esp;怀胎九月,季清菱肚子已经很大,一到得夜间,总要辗转反侧,每每过不得半个时辰就会被惊醒。

&esp;&esp;边上点了手臂粗的大烛,映得里间十分明亮,此时她坐在恭桶上头,看着胀大如鼓的腹部,只觉得自己如同一个怪物。

&esp;&esp;她的肚皮近乎透明,甚至看得到里头的经络,仿佛下一刻就要炸开一般,实在心生惶惶。

&esp;&esp;等回到床榻上,顾延章却并不着急睡,只是问道:“腿还胀不胀?我给你用热巾子捂一捂好不好?”

&esp;&esp;里头这样的动静,外头秋露同守夜嬷嬷自然不可能再睡,早捧了热水进来。

&esp;&esp;顾延章果然把巾子用热水浸湿,拧得半干了,一面给她捂着,一面手中用力,不轻不重地按揉。

&esp;&esp;他动作娴熟,面上专注而认真,仿佛正做着世间最重要的事情一般。

&esp;&esp;季清菱半靠着枕头,虽是依旧全身都不舒服——毕竟腿脚早已浮肿得比原来大了快一倍,又酸又疼,肚子也坠胀极了,便是头上也突突直跳。幸而随着腿上烘烘的暖意渐渐传散,整个人总算慢慢平静下来。

&esp;&esp;她不知不觉睡着了过去。

&esp;&esp;这一回一觉也只睡了大半个时辰。

&esp;&esp;一晚上折腾了四五回,次日天边方才鱼肚白,顾延章便早早起来换了朝服上朝去了。

&esp;&esp;等到季清菱起来,老嬷嬷少不得过来劝道:“顾官人朝中事忙,夫人月份大了,说不得什么时候就要发作,还是劝一劝,莫要睡在一处了,若是他不放心,不妨住去隔间,一旦遇得什么事情,也听得到动静,又不至于太过辛苦。”

&esp;&esp;顾府没有老人,也无甚长辈,柳老夫人虽是如同亲人,毕竟不是亲母,似这般房中事情,实在并不好说。

&esp;&esp;季清菱肚子渐大的时候,请来的老嬷嬷已经劝过几回,让两人分房,然而顾延章却总是不放心,不住往后拖延,就这般拖着拖着,眼见就要临盆了。

&esp;&esp;这话很是有些道理。

&esp;&esp;顾延章逢三、逢五有常朝同小朝会,另又有大朝会,他年纪虽然不大,资序也不算很高,然则细细数来,朝中几个大部大司,其人几乎都任过差事,又领过兵,外任过亲民官,回回立得大功,太后正重用,明明不是政事堂里头的,可什么事情都要拉他问上一问。

&esp;&esp;他白日忙于朝政,回得府中,又一心扑在妻子身上,因不肯分房,虽有丫头、嬷嬷在旁,却执意亲自照顾,日还好,似这般数月下来,铁打的人也撑不住。

&esp;&esp;季清菱听进去了,晚间便再同早早回来的顾延章说了此事。

&esp;&esp;“……夜夜都有嬷嬷一旁伺候,秋月她们几个也轮着值夜,你在此处,我总怕叫你不得安睡,反而拘束,总不便宜……”

&esp;&esp;她从前也不止一次提过这话,只是这一回说得格外认真。

&esp;&esp;顾延章若有所思,当夜果然就去隔间睡了。

&esp;&esp;季清菱虽是松了口气,也有些怅然所失。

&esp;&esp;然则次日下午,还未到得下卯时分,顾延章竟是提前回了府。

&esp;&esp;春寒料峭,他从外头带了几枝柳梢进来。

&esp;&esp;才折下的柳梢枝头上还带着水滴,叶子颜色绿得又嫩又浅。

&esp;&esp;宅子里也栽种着不少花草树木,只没有柳树,此时才开春没多久,其余树木叶子只冒了个尖,唯有这柳叶已经片片裁出,擦青沾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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