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百三十二章 意外（1 / 2）

&esp;&esp;然则这无月无星，伸手不见五指的夜，却好似并未挡住李富宰的视线一般，他捏着拳头望着远远的邕州城墙，只觉得脸上又燥又热，便是凛冽寒风吹得过来，也打不灭那股躁意。

&esp;&esp;后头的众将们议论纷纷，有人问道：“邕州这是要往外送求救信，还是要领兵出城？”

&esp;&esp;另有人答道：“里头那七八千的兵力，不过全靠着神臂弓，如今下了这样久的雨，神臂弓已是不得力了，没瞧见今日早间攻城的时候，隔得一百步，都射不死人吗？哪里还敢半夜领兵出城！想来是要求救罢！”

&esp;&esp;又有人道：“倒是难说，晋人向来狡猾，怕是要使什么突击之计，想要趁着半夜，见得我等营中不防备，便要来袭。”

&esp;&esp;先头那人便道：“再如何突袭，最多也就能来得三千，如何能打？”

&esp;&esp;一干人等小声交谈着，未过得多久，先前那兵卒已是又匆匆回得来，禀道：“太尉，邕州城墙上头好似听得有马鸣声！”

&esp;&esp;李富宰心中算了算距离，觉得再往前行得一半，也不在神臂弓射程之内，实是再候不住，一面往前走，一面对那兵卒道：“叫曹儿满盯得紧了，看他们究竟是个什么打算！”

&esp;&esp;那兵卒快步跑得开了。

&esp;&esp;李富宰急急往前走，还未行到前头，却见得几个人影迎了过来。

&esp;&esp;大半夜的，众人因怕惊了邕州城中守兵，个个都未曾举得火把，直到众人走得近了，李富宰才终于辨认出来，竟是那曹儿满亲自来迎了。

&esp;&esp;他正要开口说话，却听那曹儿满禀道：“太尉，城中好似正吊得许多东西下来！因隔得甚远，天又黑，实在看不清，只有离的近的说好似是许多大篮子，里头听得有马叫！”

&esp;&esp;李富宰一惊，复又确认道：“马叫？”

&esp;&esp;曹儿满连忙道：“正是！太尉，莫不是城中待要夜袭？”

&esp;&esp;李富宰冷笑一声，道：“谅他们也没那个胆子！邕州城中尽是滇马，驮个女人都吃力，拿来吃肉倒是不费事，哪里有多少战马，顶多能凑出三四百来……”

&esp;&esp;他一面说，心中却也忍不住有些虚。

&esp;&esp;广南多山岭，交趾行兵，一般都遇得步兵，少见得骑兵，上回在邕州城外被王弥远领着两百兵士冲杀一阵，死了许多人，已是惹得不少将士胆寒，此时若是当真城中又放得两百骑兵下来，诸人来去如飞，若是杀进营中，这大半夜的，便是点了灯也难免有看不清的时候，如何能拦得下？

&esp;&esp;自家可是立在阵前，如是遇得一个不小心，没能躲得及……

&esp;&esp;他顿了一下，忽然叫道：“曹儿满！”

&esp;&esp;“末将在！”曹儿满连忙上前。

&esp;&esp;李富宰马上令道：“你且带那两千兵士，顶了盾牌，行到邕州南门城下，取长弓射之！莫要给晋人到得前来！”

&esp;&esp;曹儿满忙抱拳道：“末将遵命！”

&esp;&esp;果然一面说，一面往前头领兵去了。

&esp;&esp;大半夜的，想来邕州城墙上头害怕举了火把，便要叫远处交趾看出不妥来，是以所有行事，俱是摸黑。而交趾营中为了叫城上以为自家未曾察觉，也是半点声息都不露。

&esp;&esp;两处都是静悄悄的。

&esp;&esp;李富宰多年领兵，平过交趾国内的叛乱，也攻打过占城，大场面见过不少，可不知道是不是眼下实在太过安静，他竟是有些紧张起来，只觉得手心有些发汗，心跳得也比往日快了两拍。

&esp;&esp;他咽了口口水，正要再往前行得两步，却是忽然听得远处有人一声令下，遥遥喊道：“射箭！”

&esp;&esp;那声音一出，万箭齐发的破空声便发得出来，不知都射到了什么地方，只听到箭矢与物体撞击的声音，并零散的几声战马嘶鸣。

&esp;&esp;竟是中了！

&esp;&esp;交趾阵前皆是一番兴奋。

&esp;&esp;前头已是连忙又一声令下，再一拨箭矢复又射得出去。

&esp;&esp;此时邕州城墙上头好似终于反应过来，只听得一阵人声，紧接着便是熟悉的木羽箭破空的声音。

&esp;&esp;大半个月以来，交趾兵们已是怕极了这声音，连忙躲到了盾牌后头。

&esp;&esp;连日阴雨，哪怕是在特意保存之下，神臂弓依旧没有了往日的威力，射下来的